白邪

【澄羡】误情 ③

　　“江宗主，江宗主你松开点！你勒得我疼！”魏无羡并不确定江澄是否认出了自己，只好继续装无辜卖弄，准备伺机逃跑。

　　江澄丝毫不为所动，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，然后加快了御剑的速度，同时也暗暗给紫电加了点电。

　　魏无羡被电的直哆嗦，立即就老实了不少，啥也不敢说了。

　　江澄轻嗤一声，目视前方，继续赶路。

　　等到了莲花坞，魏无羡就被扔到了祠堂门前，紫电也松开了。

　　“江，江宗主，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……”魏无羡一看到是祠堂，下意识地就想躲闪，目光不敢去看祠堂里面，只是看着江澄，强作镇定道。

　　“干什么？呵……”江澄手中的紫电触地，立即便放出一阵电流，“莫公子不会没听说过，本宗主最喜欢抽鬼修了吧？”

　　“在，在这里？”魏无羡脸色白了白，他没想到江澄竟痛恨他到这个地步，竟不惜在祠堂门前抽杀鬼修，完全也不管江叔叔他们的牌位还供在里面了。

　　“当然，让我爹娘姐姐他们都看着鬼修的下场，这样，他们在地下也会好受一点，你说是吗？”江澄走近他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色发白地瘫坐在地上，嘴上是半点也不饶人。

　　而事实上，他哪里肯让那些肮脏龌龊，心术不正的鬼修们来脏他爹娘的眼睛，污秽他江家的祠堂呢。

　　可魏无羡是不同的。他欠江家的，欠爹娘姐姐的，就应该请罪，应该还，江家祠堂就应该是魏无羡的禁锢之地，让他永远也不能远离莲花坞半步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魏无羡张了张嘴，却怎么也说不出其他话来。

　　“说，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，不然一会儿就没机会了。”江澄手指摩挲着紫电的鞭身，嘴角上扬，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，眼睛余光却始终在魏无羡身上。

　　“能不能换个地方抽……”魏无羡口张了又张，最终也只是呐呐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。

　　“呵，本宗主想在哪儿抽就在哪儿抽，我是个让你说遗言，不是提遗愿。”江澄抬眼，向他看过去，眼中隐隐含怒。

　　“江澄……”魏无羡心口抽痛，闭上眼睛，低低地唤了一声。

　　江澄握鞭的手一颤，抿了抿唇，没说话。

　　“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？”魏无羡终于抬头去看他，眼中已是一片平静。

　　“知道什么？知道你就是魏无羡？”江澄最见不得他这副神情，跟当时魏无羡坦然赴死时一样的平静，好像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决定。

　　江澄蹲下身子，紫电柄托起魏无羡的下颌，两人四目相对，“你以为你能瞒过多少人？”

　　魏无羡别开脸，不去看他，神情冷淡地不像话，“既然如此，换个地方，我任你处置。”只要不在祠堂，在哪儿江澄杀了他都无所谓。

　　“任我处置？你知道我想怎么处置你吗？”江澄最恨他这幅看淡生死，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，连江澄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样。

　　魏无羡，你大公无私给谁看？

　　“都可以，你解气就好。”魏无羡手指紧紧攥着衣摆，面上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
　　“好啊，如你所愿，我会解气的。”江澄冷笑一声，抓住魏无羡的衣襟，将人拉起来就走，一点也不管身后之人是否能跟上。

　　魏无羡亦步亦趋地跟着他，心中也有些疑惑，江澄要干什么？

　　江澄带魏无羡回了宗主卧房，呵退了所有人，然后就将他狠狠地推到了床上。

　　“江澄？！”魏无羡猝不及防，看着伏到他身上的江澄，睁大了双眼，有些不敢置信，“你干什么？！”

　　“干你啊。”江澄抓住他的衣领，毫不温柔地向下一拉，撕拉一声就将衣服撕下了大半。

　　“江澄！你疯了吗？！”魏无羡从来没想过江澄会以这样的方式处罚他，他和江澄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做这种事的……

　　“没疯，好着呢。”江澄捏住他的下颌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，嘴角微扬含笑，眼中却带着疯狂，“这是你欠我的，十三年前就欠我的……”

　　魏无羡眼睫颤了颤，神情中也多了几分怔忡。

　　“魏无羡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你喜欢我，十三年前就喜欢，你说过，你要陪在我身边一辈子的……”

　　魏无羡终于闭上眼睛，任由眼角泪水滑落，没入发丝消失不见。

　　是啊，他喜欢他，可他害了他全家……

　　江澄吻去他眼角的泪

　　——他终于让他面对了事实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和魏无羡从小一起长大，感情自然好得没得说，喜欢上彼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
　　如果没有温家之祸，他们也许能在一起一辈子的。

　　然而事情的发展总会出人意料。他们刚表明心迹，江家就出了事，他们忙着处理事情，自然是无暇顾及情爱了。

　　后来温家之祸解决了，江澄以为他们能好好在一起了，能一起将江家重新建设起来了。

　　可是魏无羡又出事了，他被鬼道蒙了心智，杀了金子轩，害了阿姐，叛离了江家，最后又死在了他面前。

　　至死他们都没有人提到过那段感情。

　　血海深仇相隔，情爱也难穿过。

　　江澄恨他吗？恨。他恨魏无羡当初控制不住鬼道，杀了金子轩，让阿姐年纪轻轻守寡，让金凌一早没了父亲，恨魏无羡自作主张，脱离江家，只想死了了结一切，半点也不顾及他。

　　爹娘江家的事他怨魏无羡吗？最开始是怨的，但时间总会让他想清楚很多事，温家嚣张跋扈，对付百家是迟早的事，就算没有魏无羡的事，江家也未必能独善其身，蓝家就是一个例子。

　　阿姐的死怨魏无羡吗？怨什么？阿姐从小就疼他们，替魏无羡挡剑是下意识的行为，如果当时他在旁边，肯定也是毫不犹豫的。

　　他从始至终，怪的都是魏无羡的自我。他不说，魏无羡不懂，就这样，生生错过了半辈子。

　　“魏无羡，你说，你喜欢的是他还是我？”

　　“江澄……”

　　“说！”

　　“唔……是你，江澄，是你，一直都是你……对不起……呜呜……你别恨我，是我的错……”

　　“魏无羡，你看着我，我不恨你了，你看看我……”江澄在他眼角轻吻，吮去那里的泪水，缓下动作，轻声道。

　　魏无羡哭得厉害，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，由得江澄好一阵哄才停下，没多久又累得昏睡了过去，根本不给江澄说太多话的机会。

　　江澄叹了口气，终于翻身从他身上下来，看着一身狼狈的魏无羡，默了许久，还是认命地去打水给他清洗。

　　这场性、爱并不温柔，江澄在宣泄他对魏无羡的愤懑和怨怼，魏无羡心里也难受，由得他去，等到结束后魏无羡身上几乎都没了一块好地，布满了激烈的性、爱后留下的痕迹。

　　魏无羡，你别想逃，你是我的，死生都是。

　　江澄手指拂过魏无羡颈间，看着那些痕迹，眸光暗了暗，俯身在上面又轻吻了一下，这才看向窗外，唇角微扬。

　　蓝忘机，你休想跟我抢。

　　

　　金凌是在第二天下午回莲花坞的，好不容易拦住蓝忘机他们，一脱身就急匆匆地来找他舅舅了。

　　他当然也好奇为什么舅舅会不惜与含光君作对，不顾江宗主的面子，一味地将莫玄羽抢回去。

　　“舅舅呢？”金凌一进江家逮住一个下人就问。

　　“在宗主卧房……哎，金小公子！宗主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的！”下人还没说完就看到金凌飞快的跑去江家宗主房间去了，忙喊道。

　　金凌哪有心思管他的话，只一心去找江澄问情况去了。

　　魏无羡刚醒没多久，身上疼得厉害，正被江澄扶着喂药。

　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，气氛十足地安静。

　　嘭！“舅舅！”门被猛的推开发出的巨响和一声清脆的叫声突兀的响起，成功地吓到了正在吞咽苦涩药汁的魏无羡。

　　“咳咳……嘶——”魏无羡直接被药汁呛住，咳了起来，身体一稍有动作，又扯痛了下身，一时疼得直发抖。

　　江澄环抱住他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，同时也将替他遮挡身体的锦被给向上拉了拉，遮住脖颈和肩膀，然后才皱着眉看向门口。

　　“舅，舅舅……你们……”金凌再不经事也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
　　“你舅妈。”江澄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几案上，淡淡道。

　　魏无羡安分地待在江澄怀里，微垂着头，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。

　　“啊……啊？”金凌觉得自己的思想受到了很大的冲击，“他不是说他喜欢……”察觉到江澄眼中的凶光，他立即闭上了嘴。

　　“你让他说，他喜欢谁。”江澄冷笑一声，低头看向怀里的人，微一挑眉道。

　　魏无羡心知他还在为自己说的那些话生气，哪怕是昨晚被逼着说了那么多遍也还没满意消气，只好开口再次申明道，“我……自然是喜欢江宗主的。”

　　声音还带着些沙哑，让人不难想象昨夜他们是怎么的激烈。

　　江澄听了这才满意，又转头看向金凌，“听到了没？”

　　“听，听到了。”金凌咽了咽口水，目光忍不住瞟向了被裹得严实的魏无羡，他怎么觉得，舅舅是在胁迫人家呢……

　　“看什么看，滚回兰陵去。”注意到他的目光，江澄脸都黑了，冷斥道。

　　“哦……”金凌看他随时能冲过来打人的样子，犹豫了下，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。

　　不管怎么样，舅舅开心就好了……

　　屋内的两人继续沉默地待着，直到魏无羡率先出声。

　　“那个……江澄，我回来了。”

　　江澄低头，在他额上落下一吻，声音低沉。

　　“魏婴。”

　　他终于能安心的叫出这个名字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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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真的不担心我会落跑QAQ